“不懂吧”莱因茨微笑着看了看阿尔斯茫然的神情，“我先给你讲什么叫棋盘麦粒理论。这是个古印度的寓言故事。”

“国王要奖赏自己的大臣，问他要什么奖励。这个大臣指着64格的围棋盘说，您只要赏我麦粒就行，比如说，在这第格上奖赏1粒麦粒，第二格上奖赏2粒麦粒，第三格上则奖赏4粒麦粒，第四格则奖赏粒麦粒，每次比前格多倍就可以了。”

阿尔斯困惑了，“这有什么关系而且也不算多啊”每次只比上次多倍而已。

“不算多你知道64格全部按照翻倍的规律计算，共是多少麦粒吗”

“”

“共是1446744073709551615粒。”莱因茨面无表情看向显示屏，淡淡地说：“在百多年前，全世界需要五百年才能生产出这么多的麦粒。”

阿尔斯皱起眉头，“但是这跟那邮件转发又有什么关系”

“那个程序的邮件转发就是用的棋盘麦粒理论为基础，每次转发的次数，都是前次的两倍，而且是随机挑取的邮箱，只做转发用，并不在转发邮箱里留存，目的就是不让后面的人追索那些邮件的去向。所以你怎么找”

“如果把麦粒换成转发的次数，那就是说在过去的个小时里，共转发了1446744073709551615次，换成时间，转发次就按十分之秒计算，也是50多亿年。阿尔斯，你确定要这么长时间追查下去”

阿尔斯差点口老血吐出来，“是谁这么刁钻弄出这种该死的程序我要扒了她的皮我发誓要扒了她的皮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

莱因茨看着他的追溯结果，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这个程序的转发简直是以几何级数的数目在网络里穿梭。

对方非常狡猾，每个接收邮件的邮箱同时又是转发邮箱，就这样个个转发过去，最后竟然有回到原点的感觉，当然，这是错觉。

莱因茨知道，这些文件肯定去了个地方，但是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依他的能力，居然根本查不到。

如果用穷极法，也许有线可能。

但是那种天文数字级别的计算量，哪怕使用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超级计算机，也要几百亿年才能算出来。

你等得起吗

再说电子信息的传播太迅速了，如果不能马上找到摧毁，泄密无法避免。

莱因茨叹息着摇摇头，“大规模泄密是难以避免了，现在唯的办法只有启动紧急应急措施。”

“啊”阿尔斯愣了下，“紧急应急措施”

“对，所有情报人员更换密匙，停止切活动，国外的人员迅速回国，不管在做什么，马上停止。”莱因茨顿了顿，又说：“另外，这里的系统每天都有备份，给我把最近次的备份调出来。对方处心积虑做了票大的，肯定早几天就开始踩点了。如果要找痕迹，只有去前几天的系统备份里面找。”

“你做主吧，我听你的。”阿尔斯摆了摆手，脸色发白。

莱因茨个人坐在中央控制室里，将今天事故之前的最后次备份调了出来。

这个系统每天会备份两次，中午十二点和半夜零点，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都会有整体备份。

莱因茨在这个系统里有自己的追索程序，将备份调出来之后，他开启了自己的追索程序，跟查杀病毒样，开始对事故前的系统进行扫描。

这个程序，能够查知入侵系统的不稳定因素，不定是木马，只要跟系统的密匙不合，都会被标记为“意外”程序。

整个庞大的系统全部扫描完，至少需要24个小时。

莱因茨也不着急，抱着胳膊坐在中央控制室，心里很笃定。

这个人，他定能找到。

终于结束了。

顾念之抬眸看了看窗外，见天都大亮了。

笔记本显示屏上出现原来的桌面，以前她在这里的输入痕迹都被那个吞噬者程序重新抹去了。

现在这个笔记本电脑就跟她开始用ds规避屏蔽词之前的状态模样。

顾念之去浴室洗了脸，捧着笔记本电脑出来找老板娘，“您看看，怎么连不上网了”

老板娘好像有很重的心事，心不在焉地看了看电脑，说：“大概是这边的线路坏了，我也没办法。”

“这样啊”顾念之露出失望的神情，“好吧，那我去看电影。”

酒保小哥看不得顾念之郁郁寡欢的样子，忙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给她，“我这里有流量，你拿去玩吧。”

“谢谢你”顾念之眼前亮，惊喜地摇了摇酒保小哥的胳膊，“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酒保小哥的耳根悄悄的红了。

老板娘却猛地转过头，对酒保小哥大声说：“你想什么呢很有钱吗昨天还找我借钱付电话费你哪里来的流量”

顾念之：“”

酒保小哥吓了跳，下意识握紧手机，无可奈何地看了顾念之眼。

顾念之缩回手，讪讪地说：“没事，没事，我回去睡觉。”

她带着笔记本电脑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反锁了门，伸了个懒腰，上床睡觉了。